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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天邪者窮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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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離詫異道:“什麽?你剛剛說什麽?”

饕鬄魂魄道:“你並非玄武!為何玄武盾在你身上!莫非玄武死了,呵呵,它死了?死的好,死的應該,那家夥早該死了!雖然我也要死了,但是好歹那家夥死在我的前面。”

相離看了一眼賀南尋:“它說的玄武盾是在說你,還是我?”

賀南尋道:“是你!”

相離皺眉道:“饕鬄,你說清楚,什麽玄武盾?我的手上分明只有一把吹毛立斷的匕首!”

“你的身體就是玄武盾!玄武那家夥的得意法器!”饕鬄魂魄緩緩道:“我的牙齒是天下至堅之物,只有玄武盾是它的克星,也只有玄武盾咬之不斷,你的身體能折斷我的牙齒,那你便是玄武盾!”

“我的身體?”相離雲裏霧裏道:“玄武盾……玄武,他是什麽人,很有名嗎?”

“它們幾個可不止有名。”賀南尋道:“天之四靈,青龍,白虎,朱雀,玄武,是天地間至高無上的四位大神。”

“大神?”

相離呆了呆,天之四靈,這名頭似乎真的在哪聽說過,不過伏無定的功課她一向時聽時不聽。

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!

忽然,相離的眼睛亮了起來:“既然是大神的東西,那應該是個寶貝對不對?”

“四靈是鎮守四方的大神,若是真的,自然是得天獨厚的寶物。”賀南尋目光深邃,自言自語道:“只不過……沒想到玄武竟然也死了。”

饕鬄魂魄道:“這世間豈有不死的,我又何曾想到我會被兩個小娃娃逼至如斯境地?”

相離心情甚好,她原本對這石板嫌惡厭棄,現在饕鬄殘魂說了幾句,它是什麽四靈的得意法器,她竟然覺得順眼不少。

“咳咳,寶貝不寶貝的回頭再說,現在還有幾個更重要的問題要問。”相離道:“饕鬄,你怎麽會知道牛郎織女的所在,那地方隱秘得很,不容易發覺,四靈是什麽我不知道,但我知道你們四兇生自上古,你是不是知道當初神界發生了什麽?”

一旁的賀南尋嘆道:“你果然聰明!”他以為相離先要問當日鬥角山一事,沒想到她先關心的是牛郎織女一事。

神族之所以被稱為古神族,是因為近千年來他們銷聲匿跡……要知道,上古時期,天上人間均由神族統領,神族銷聲匿跡後,才由如今仙界取而代之。

大多數人都以為神族過於高傲,隱居神界不願意再踏入凡塵,便當他們已經作古,稱他們為古神族,但按賀南尋的說法,也許當初神界真的發生了什麽,而恰恰是這個原因,令神族不再踏足凡間。

饕鬄魂魄:“……”

相離威脅道:“你若是不說,我有的是方法叫你魂飛魄散!”

饕鬄魂魄道:“哼,難道我說了你就會放過我?”

相離哼道:“比魂飛魄散好一些,建一座高塔,囚禁千年,每天有人看著陪著你,為你誦經超度,洗凈一身戾氣,也許你這一縷殘魂日後也可以重入輪回。”

饕鬄魂魄道:“……好,我說!當年的神界只是當年,現如今已不覆存在,而這什麽牛郎織女正是罪魁禍首!而我也是尋覓了上千年才找到這個地方。”

相離慘聲道:“神界不覆存在?”

“哼,也許還剩下一些斷壁殘垣,不過沒有神族的神界又怎麽能稱為神界?說來,這事和玄武也有些淵源……玄武老賊的手下也不是什麽好東西!”饕鬄魂魄哈哈大笑道:“四靈鎮守四方,一方七宿,那些牛肉的祖宗,世人口中牛郎的神牛,可不就是玄武七宿之一的牛宿!他為神不尊,引誘織女下凡和牛郎相戀,但織女是什麽人物!她可不是神界編織衣裳的婢女,而是神帝之女,雲錦天衣,也不是什麽好看的七彩衣裳,乃是神界的禁制。無論什麽妖魔鬼怪都忌憚十分的神界禁制,一碰即死。”

“雲錦天衣原來是神界禁制?”相離張了張口:“那……”

饕鬄魂魄道:“想來可笑,我明明沒去神界,卻照樣死在這道神界禁制之下,哈哈哈。”

相離早知道那絲線厲害的很,沒想到是神界禁制。

賀南尋催促道:“繼續說下去。”

“道理再簡單不過!雲錦天衣雖然厲害,可但凡奪過性命的便會失去法力,需要更換,而編織雲錦天衣正是那織女司職,可她沈迷情欲,行了逆天之事,最後還人神結合,懷上了人族之子!神女懷孕時神力虛弱,也早沒了心思編織雲錦天衣。彼時我等妖魔之主殺上九重天!諸神傾巢而出,也不過拼得一個魚死網破!”

相離沈聲道:“那麽……織女她?”

饕鬄魂魄道:“她自知犯下大錯,不願意茍且偷生,回到天上與諸神共存亡。”

賀南尋道:“可她舍不得牛郎和她一塊死,所以編了個謊言,將他送回人間,希望他有一日想開,重入輪回……”

相離奇道:“她為何要如此?與其一個人獨活,倒不如一起死了算了。”

賀南尋道:“牛郎大約是這樣想的,可織女卻不是,愛一人至情至深,哪怕自己要死,也是舍不得她去死。”

相離:“……你是深有體會,還是在人間話本上學的?”

賀南尋笑了笑,並不作聲。

相離道:“好了,這個問題到此為止,我這裏還有一個問題,饕鬄,你可記得我,當日在鬥角山,是不是你毀我肉身?”

饕鬄魂魄發出一陣桀桀笑聲:“我向來吃人,從不殺人!”

相離道:“那是你吃了我?”然後把小指骨頭吐了出來?可饕鬄吃人不吐骨頭。

饕鬄魂魄道:“不,我在那兒什麽都沒吃到。”

相離倒吸了一口氣:“那你知不知道是哪一只毀我肉身?”

“……”

饕鬄的魂魄沈默了一會兒,終於道:“我記起來了,是窮奇!”

相離沈吟道:“天邪者窮奇……”

說到這窮奇,乃是四兇中最個性,最有意思的一個,懲惡罰善,它時常飛到打鬥的現場,把錢財武器送給無理的那方,順口吃掉有理的一方,鼓勵壞人多做壞事,遠君子而近小人。

相離思忖當時她是去阻止打架那一個,做的是大善事,被窮奇打死也無可厚非。

不過被一掌拍死也太沒面子了,她以為,怎麽也得挨上十掌八掌才會死。

賀南尋道:“那你等四兇齊聚鬥角山是什麽目的?”

饕鬄魂魄道:“目的?呵呵,我可沒什麽目的,大多數時間裏,我的神志並不清醒,只知道吃吃吃。當日,我是一陣異香吸引到鬥角山去的。一到鬥角山,異香消失,我和窮奇打了個照面,窮奇好吃人,我可不是,世上什麽東西的味道我都想嘗一嘗,我可不介意嘗嘗窮奇是什麽味道,和它大打出手,但後來差一點就吃到了……只是很可惜,有一個比我們更加可怕的東西出現了。”

相離道:“這就奇怪了,從小到大,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比四兇更可怕的東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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